萧秋水34

斯黛拉的嘴角勾起一抹笑，那笑意没到眼底，只剩肆意的玩味，像猫看着爪子下动弹不得的老鼠。

“姐姐和姐夫说要整肃门户，”她的声音不高，却像淬了冰，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，“可我觉得，查谁忠心、谁背叛，太麻烦了。”

“所谓规矩是死的，但人是活的，都这么想对吧。”

斯黛拉晃了晃魔杖，杖尖又闪过一丝幽绿的光，像坟地里的鬼火。

“权力帮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，”

她笑得更肆意，“北荒的细作，朝廷的暗探，还有那些等着分一杯羹的小门派……你们藏得很好，可我懒得分辨。”
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阶下一张张紧绷的脸，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戏码。

“我不需要知道谁是忠心的，”她一字一顿，声音里的玩味渐渐褪去，只剩冷硬。

“我只要保证，敢背叛的，都得死。”

话音落，她举起魔杖，高声道：“所有人，高举右手，跟着我念。”

没人动。不是不想，是被那股突然弥漫开来的寒意钉在了原地。那寒意不是来自晚风，而是来自斯黛拉手中的魔杖，来自她那双冰冷的眼睛，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，正扼住他们的喉咙，逼着他们服从。

“怎么？”斯黛拉歪了歪头，笑意又回到脸上，又甜又乖，却让他们感觉到仿佛最锋利的刀子刻在脸上。

“要我请你们吗？”

站在人前的刀王，第一个举起了手，估计除了帮主和夫人，只有他才知道，这个黛拉小姐要做什么，反正他已经做过一回了，一回生，二回熟嘛。

有人带头，所有人都跟着举起了手。

斯黛拉满意地点点头，杖尖对准众人高举的手腕，念出了第一句誓言：“我，以灵魂为证，立下牢不可破誓言。”

阶下的人跟着念，声音参差不齐，却透着一股被迫的惶恐。

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，斯黛拉魔杖尖的光芒骤然亮了起来，化作无数细小的火星，飘向每个人的手腕。

“一，此生不可背叛权力帮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“一，此生不可背叛权力帮。”众人的声音整齐了些，带着明显的颤抖。

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，那些火星突然在每个人的手腕上凝聚，化作一簇淡金色的火焰，火焰盘旋着，像是在烙印什么。

所有人都惊恐极了，但没有人敢出声。

斯黛拉看着那些在火光中扭曲的脸，嘴角的笑意又回来了，带着几分残忍的趣味。

未知的永远都是最可怕的，魔法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未知的存在。

她继续念：“二，此生不可私通北荒。”

“二，此生不可私通北荒。”

这一次，众人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，像是想通过提高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恐惧。

第二簇火焰落下，比第一簇更亮，金色中掺了点猩红，烧得人手腕发麻，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火焰钻进了身体，牢牢地捆住了灵魂。

两簇火焰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燃烧了片刻，渐渐熄灭，留下一个淡金色的印记，像一枚小小的火焰图腾。

隐在皮肤下，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，却能让每个被烙印的人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——那是誓言的证明，也是死亡的威胁。

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，所有人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腕，脸上满是震撼和后怕。

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邪术，只知道刚才那两句话，像是一道枷锁，从此刻起，牢牢地锁在了他们的灵魂上。

若是违背，恐怕真的会像斯黛拉说的那样，死无葬身之地。

他们现在好像知道剑王是怎么没得了。

斯黛拉收回魔杖，转身看向李沉舟和赵师容，眼里的冷意瞬间褪去，又变回了那个会挽着赵师容胳膊撒娇的小姑娘。

赵师容笑着抬手，替她拂去肩上的落尘，李沉舟没说话，但眼里有的是属于家人的温和。

“这样，姐姐和姐夫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
斯黛拉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点邀功的意味。

赵师容点点头，看向阶下还在发愣的弟子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。

“记住你们刚才的誓言，若有人敢违逆，即刻死亡，剑王便是你们要引以为戒的前辈。”

李沉舟不认识抬了抬嘴角，他的小容儿也是够促狭的，把剑王说成前辈。

阶下的人连忙磕头，齐声道：“弟子不敢！”

他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，但剑王的前车之鉴摆在那，让不少人，心生恐惧但没有任何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