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春水76

这边天启的一处宅子里面,张予念把手边的信一甩,知道爹娘两个又跑出去玩,过得很好就行了,他们还有自己的事。

张海楼端着一碟子井茶酥从旁边经过,目露羡慕,把手搭到了张海侠的身上。

“虾仔,咱们以后也去那玩呗。”

张海侠能怎么办,当然是答应他了,张予念和张云笙看着有些心动的两个人,直接伸手捂住两人的嘴。

在叶鼎之和百里东君疑惑的眼神下,拉着人默默移了两步。

“玩个鬼啊,我现在送你回去要不要啊。”

一本书直直的砸向张海楼,伴随着张海杏的怒吼,叶鼎之和百里东君目露庆幸。

还好,还好。

苏昌河嘶了一声,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,哦呀,凶女人,苏暮雨看了他一眼,也不知道这个兄弟又在发什么癫了。

在接到张海楼的求救目光的时候,张予念和张云笙两人对视一眼,坑了一笔好处,很好说话的帮忙去了。

张家不缺钱,更是从来没短缺过她们,但从别人那里抢来的,到底不一样。

“海杏姐,你也知道海楼哥脑子不好,不跟他计较,来看看这个计划。”

左右拉扯着,把这件事翻了过去,心痛了一会的张海楼,一会就和跟着来的暗河弟子聊上了。

张予念抽空看了一眼,这人好像跟张海楼一路货色,一样的能说,脸皮厚啊。

还跟张海楼一样,有个形影不离的好兄弟,啧,缘分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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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启城的夜,被浓稠的墨色浸透了。

没有星,也没有月,连风都像是屏住了呼吸,只在街巷深处卷起几片枯叶,发出细碎的声响,旋即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。这样的夜,最适合藏住刀光,也最适合埋葬秘密。

暗河不能见光,同样,影宗在天启也不受待见,自然总部也是要隐藏一下的,但要查出来,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,或者说,他们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。

影宗的总坛藏在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里,院墙不高,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,寻常人路过,只会当是废弃了的旧居。但张海杏知道,那看似空寂的院子里,藏着多少双窥伺的眼睛,多少柄淬了毒的利刃。

但这些她只感觉到兴奋,她憋屈了那么多年,可算要解决这些如同附骨之蛆的东西了。

她站在街角的阴影里,玄色劲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,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。

身侧,张海楼按着腰间的短刀;张海侠则背着长弓,箭已上弦,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那扇紧闭的院门。

身后,数十名暗河弟子悄无声息地散开,像融入墨色的水滴,各自占据了最佳的位置。

“时辰到了。”张海杏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一片冰碴落进水里,细听却带着兴奋。

话音未落,张海楼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。他没有破门,而是借着墙边那棵老槐树的遮掩,足尖在树干上轻轻一点,身形便如鬼魅般翻入院墙。

几乎在他落地的瞬间,院子里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,随即归于死寂。

“动手。”张海杏低喝一声,率先跃入院墙。

影宗的人反应极快,警报声刚起,便有数十道黑影从暗处扑出,刀光剑影在黑暗中交织成网。

但暗河弟子显然更胜一筹,他们的招式狠辣直接,招招致命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
张海侠的箭更是精准得可怕,每一箭射出,必有一人应声倒下,箭簇穿透皮肉的声音在厮杀声中格外清晰。

张海杏的目标是影宗宗主易卜,那个老东西,她忍他好久了,一直对她收编的暗河,指手画脚。

她的身法比张海楼更飘忽,手中软剑如灵蛇出洞,所过之处,血花飞溅。

影宗弟子的暗器层出不穷,毒针、飞镖、袖箭……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。她一路杀到后院正厅,易卜正想从密道逃走,被她一剑钉穿了手掌。

张海杏并没有想要对方做个明白鬼的意思,软剑一旋,割断了对方的喉咙。

他们现在要去的是万卷楼,至于要不要毁掉,张海杏觉得可以毁掉,但谁又说她不能备份呢。

那么多把柄,白送上门的哎,好歹暗河攥在她手里几十年了,老搭档了,以后就是他们张家罩着的了,这么点事还是可以解决的。

与此同时,天启城另一端的青王府,正上演着另一出杀戮。